音樂產業中每個人都各司其職,沒有一個人可以獨自完成一個完整的演出。而以聽覺為主的「音樂」本身,音響師的工作在表演現場更是重要。姜智傑進入產業超過 20 年,除了音響師的身份外,還同時經營著一間錄音室、玩樂團,每個地方似乎都看得到他的身影,「非典型音響師」這個稱號或許更適合他的人生旅程。
環境造就非典型身份
姜智傑的音樂之旅始於五專時期。那時候,他對音樂的熱愛驅使他開始玩樂團,「犬儒」至「庸俗禿鷹」這兩個樂團除了完整他的音樂夢,也推開了他進入音樂產業的大門。「我從五專的時候開始玩樂團,當時為了玩團,退伍後想先找個工作,就去了阿通伯樂器行上班。」他繼續說:「在阿通伯工作後,我有機會接觸到音控,後來去了地下社會,接著又去了 The Wall,這些經歷開啟了我接觸到音控這個領域。」
可能是太喜歡音樂,姜智傑對音樂的追求並未止步於此;他前往英國進修錄音工程,回台後繼續在地下社會及范曉萱的錄音室工作,最後去了當年剛開幕的 Legacy 上班後穩住腳步,開始慢慢接案子。「我在 Legacy 做了兩年,跌跌撞撞才了解『音響師』到底要做什麼,這期間磨了很多年,現在稍微有些成果。」姜智傑後來開了自己的錄音室,此後,他已跳脫出傳統音響師的身份,成為產業內的非典型音響師。「我覺得我沒有特別喜歡什麼,應該說現在這年代跟以前不一樣。以前的年代你可以只靠一件事就生存下來,但現在你沒有辦法只靠一件事活下去,所以我會變成這樣其實也不是我選擇,而是這個環境讓我變成這樣子。」
熱愛音樂的心與真誠態度
談及與盧廣仲的合作,姜智傑笑著說他是他看過最熱愛音樂的人。「我和廣仲的第一次合作在 Legacy,那時他在 Legacy 的演唱會是我與阿磊(林宗磊)一起做的。」他說 2013 年和廣仲合作後,讓他認識了盧廣仲這位音樂人除了有才華外,對音樂的熱情也留下深刻印象。
「2022 年廣仲在高流(高雄流行音樂中心)的沉浸式直播,以及 2023 年的台北和台中跨年演出,是我最近和他合作的案子。」他繼續說:「他是真心熱愛音樂的音樂人,在現場演出中毫無保留地發射出 Energy,這種真誠的音樂態度讓我非常敬佩。」
對盧廣仲熱愛音樂的新有深刻印象之外,姜智傑對添翼也有話想說。「添翼音樂的團隊成員都是真心熱愛音樂的,而且大家會做這行的出發點一定也是這樣。不過你要怎麼在熱愛音樂跟商業考量之間做一個 Balance,我覺得是這行的人都會遇到這個難題。」他繼續笑著說:「這個真的是蠻難的,而且你看一個公司那麼多人要養。」
對他來說,兼顧音樂品質和市場需求,這樣的平衡在音樂產業中尤為重要,跟小虎老師(鍾成虎)的合作也讓他感受到這個產業的音樂人,是真的對音樂有一定程度的熱愛。
成就感來自現場觀眾
進入音樂產業並不是件容易的事,姜智傑在這條路上也遇到了不少困難。他說:「剛進入這一行時,因為音控工作經驗有限,錄音室的工作也很難找,只能到處找機會。」這段時間讓他對音響師這個職業和這個產業有了更深的理解和認識。
在現場工作中,每場演出都有不同的挑戰和困難。「不同藝人、不同場合和設備狀況不一樣,會讓每場演出都面臨著各種挑戰。像是林志炫在上海梅賽德斯(Mercedes)的演唱會,因為控台位置的限制,調整音場非常困難。尤其控台位置在二樓,調整一樓的音場非常困難。整個演出過程中,我們不斷調整系統,確保每個位置的觀眾都能聽到最佳音效。」
他也表示,台北小巨蛋的場地也是如此,例如第一排的觀眾和最後一排的觀眾聽的感覺一定不同,身為音響師,他就得確保大家聽到的聲音的渲染力能達到最好。「每一場演出都有不同的困難,需要不斷調整系統和音效,但能夠在現場把聲音做好,獲得觀眾的正面反饋,算是我最大的成就感。雖然我在現場比較難有時間分心看觀眾現在的狀態是怎麼樣。」他笑著說。
付出真心與扎實努力
入行已超過 20 年,姜智傑對未來的音樂產業也有著屬於自己的期待,和自己的夢幻合作對象。不過有趣的是,他的夢幻合作對象並不是針對單一個人,而是全面性的審視與期待。「我希望未來的演出能夠更加完善,從 Pre-production 開始,從頭完整做到演出結束,這是我最夢幻的合作狀態。」他說。這種從頭到尾的全方位合作,不僅能提升演出的品質,也能讓音響師更好地發揮專業能力。
至於在技術進步方面,他希望現場音響能夠更細緻、更好。「目前我們在現場可能能夠呈現錄音室百分之七十的細節,希望未來能達到百分之八十、九十,甚至能完整呈現錄音室的狀態。」他表示這種技術上的進步,不僅能提升觀眾的體驗,也能讓演出效果更加完美。「我是做 FOH(Front of House,音響設計)的角色,所以我希望把不管是樂團、還是藝人本身最佳的狀態呈現出來。」
此外,姜智傑也提到,現場音響的進步不僅僅是技術的提升,還需要整個團隊一起合作。「一個人的能力有限,組建團隊是我的目標,透過不斷帶領新人,才能讓這個行業走得更遠。」但是怎麼給不同世代的年輕人一些建議?他淺淺地笑說:「你要真心喜歡音樂,並且要明白『慢慢來最快』的道理,不能急功近利,基本功非常重要。」他強調,只有真正熱愛音樂,並且在基本功上下足功夫,才能在音樂之路上走得長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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