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音響師的工作就像做調酒一樣,你有的原料就是這些,但比例怎麼調整,成果就會完全不同。」資深音響師黃勝偉,用淺顯易懂的方式比喻這個在現場演出擔任重要角色的職位,讓人不禁勾起對這個職業的興趣,還對他的人生故事感到好奇。
音響師黃勝偉進入音樂產業已超過十年,對他來說,要在音樂產業裡待得長久,不能只靠熱情,還必須真的愛音樂。甫從他退伍後,他便進入位於台中的普魯士藍錄音室工作;自此之後,他成為音響師的道路就此展開,且也是將興趣當作職業最好的例子。
音響師的手感訓練
音響師的工作有多重要?黃勝偉表示這個位置必須將歌手給他們的聲音放大且還原給觀眾聽。他說:「我們通常就是忠實的把歌手給我們的音樂放大且還原給觀眾。音響師的工作就像做調酒一樣,你有的原料就是這些,但比例怎麼調整,成果就會完全不同。」黃勝偉還說,雖然現場他們只是在調旋鈕,但還是要練習,因為就跟練吉他一樣,是一種手感訓練。
他小時候玩團的時候擔任吉他手,他對音樂的熱愛或許也在這個時候開始萌芽。對他來說,成為音響師並不需要與生俱來對音樂的敏銳度,只要夠喜歡音樂就行。「對聲音的敏感度其實就是要慢慢培養。像我自己就是慢慢培養出來的,我一開始對聲音也沒有很敏銳。」他繼續說:「那時候在錄音室工作其實幫助蠻大的,因為錄音會需要比較長的時間去微調一些東西。」
吉他社建立勝偉和 VH 緣分
VH 是黃勝偉的合作對象,回想當時,勝偉說最一開始是易祺找他合作,而他們的緣分則是從他當年回母校中正高中做教育實習時種下。那時的勝偉帶吉他社,也是在那時與 VH 的吉他手易祺認識。
勝偉說:「因為易祺很有想法,所以跟 VH 合作的時候,他都知道他想要呈現的 VH 是什麼樣子。而我就是盡量的呈現出他們想要的樣子。」討論過程中難免會有意見相左的時候,勝偉表示他們並不會真的吵起來,而是像兄弟般鬥嘴一樣各自提出想法。勝偉笑著說:「像我都會說『不是這樣啦!白癡喔!這樣比較好聽啦!』類似的話來溝通。
〈求救訊號〉是勝偉與 VH 合作時印象最深刻的一首歌,他說這首歌的結尾有著令他在現場不好呈現的 Vocal 效果,他必須調整速度才能呈現出該有的樣子。「它就是會 Delay,然後我得去調整它速度讓它聽起來像電子的聲音。我想了滿久『我要用怎樣的方式才能在現場做到這個東西?』最後弄出來之後我記得易祺很興奮的說:『哇老師起飛』。」
至於黃勝偉怎麼看 VH 這個樂團?他說他們的分工非常明確,就像是電腦裡的硬體和軟體。「他們分工蠻明確的,易祺就是弄音樂的部分、咖咖則是把他的音樂加入歌詞啊。而且他們聲音也會加入真的樂器之外的元素進去,對我來說他們的聲音蠻數位的。」
音響師的專業
話說回來,音響師並非只是單一職稱那麼簡單,其中還分為 Monitor 和 House(Front of house)。黃勝偉說:「簡單來說,Monitor 現場的工作就是把歌手想要聽的聲音弄給他們,幫助歌手好完成這場演出。至於 House 就是處理觀眾現場在聽的聲音。」
如同上述所提,黃勝偉認為音響師可以慢慢培養對音樂的敏銳度和練習手感,但真正重要的還是要對音樂有一個想像。「你心裡要有一個你對音樂的想像。其實很多人都會說『音響師的耳朵要好』,但我覺得不是,音響師是你腦袋裡要有你想要怎麼呈現出來的聲音才是重點。舉例子來說,有時候因為現場的環境,或者現場的硬體的條件不允許音響師完整呈現出他們想要的樣子。這時候音響師就需要做一些妥協。譬如『現場的喇叭就是不夠,但我想要做出來的音壓卻是多少』之類的狀況。」
自從 2014 年開始做演唱會以來,黃勝偉經歷了大大小小的演唱會,他見證了許多現場突發狀況。向他詢問是否可以分享一些心酸血淚史?他笑著說:「其實我做的都還蠻快樂。我真的蠻喜歡音響師這個工作,每次工作的時候我都覺得我充滿蠻有熱情。」
保持好奇心與熱情
真的要劃出一個成為音響師的起點,黃勝偉說應該是和歌手岑寧兒在台中 Legacy 合作開始,中間經歷了許多不同組歌手和團體,如 VH 就是其中令他印象深刻的回憶。向他詢問有沒有心中的夢幻合作對象?他停頓了幾秒後說:「九寸釘 Nine Inch Nails 吧。因為我有一次在某個音樂節有看過他們演出,然後他們的呈現出來的聲音非常完整,是我喜歡的樣子。所以我想要知道他們裡面實際上是怎樣工作的?他們的 workflow 長怎麼樣。」
黃勝偉雖已在這行超過十年,但他仍充滿熱情與保持好奇心。問他對想進入這一行的年輕人說什麼呢?他笑說:「希望你們多加入這個產業,並且踴躍參加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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