善於影像創作的導演吳仲倫,這幾年無論樂壇MV或是商業廣告都能看到他的足跡,不管是華麗復古色彩,或是詩意光影美學,透過他的視角,總能捕捉到大眾未曾見過身影。過去也曾多次跟綺貞、廣仲合作的他,從最早還是助理身分就與添翼建立出情感,近年也成為主力影像紀錄者,跑遍大小巡迴、拍過幾支廣告,在他掌鏡之下,保留最純粹又真實的一面。
一本雜誌啟發影像創作
大學主修動畫設計的吳仲倫,對影像一直保有興趣,大二就開始擔任許多前輩的攝影助理,每一次工作都成為寶貴學習經驗,當時一本刊物「misc. 札誌」讓他開啟眼界,MOOK 圖文式編排,邀請每位不同領域人物分享自己的生活,其中包含陳綺貞也曾出登上封面。「當年看到許多厲害前輩,運用很私人的方式,紀錄眼前所見的畫面,每一種都帶給我極大震撼,原來影像表現可以這麼自由多變,我也是第一次在該本雜誌,看到綺貞音樂以外的創作。」雖然「misc. 札誌」目前絕版,但吳仲倫仍保留幾本收藏,靜置在他的工作室書架。
或許天生就是該吃這行飯的,因為喜歡「misc. 札誌」,吳仲倫日後也成為該本雜誌發行人之一胡世山的攝影助理,在他身旁接觸各種案子,也建立起個人風格的影像觀點,一步一步拼湊屬於自己的創作夢想。回顧第一個主導商業作品,時間倒轉回到十年前魏如萱的《在哪裡》EP,除了負責視覺,還擔任〈香格里拉〉MV 導演,此合作也種下跟添翼合作的契機。
十年前與添翼的初次接觸
談到跟添翼合作的起點,吳仲倫思考了一下:「好像從綺貞『太陽』演唱會開始,應該有超過 10 年前了。」雖然當時才剛出社會不久,還只是一位小助理,但也跟著製作大大小小的影像畫面拍攝,接著廣仲的「有吉他的流行歌曲」演唱會、綺貞「A PIECE OF SUMMER」演唱會都可以看到他的身影,在相機背後,手指按下快門,紀錄無法被更改的永恆記憶。
「第一次跟廣仲合作是 2011 年的《慢靈魂》,當年我還在山哥旁邊工作,那時看到他會覺得是歌手,不太敢跟他說話,但合作久了之後,發現我們年紀差不多,還有許多共同嗜好,喜歡打球、打電動,就像認識很久的同學一樣,親切沒有距離感。」因為工作而相識,也漸漸融入彼此生活圈,藉此挖掘到外人比較少看到的一面,為影像帶來更多張力。
鏡頭記錄不一樣的廣仲
這幾年廣仲成為廣告寵兒,從 YAMAHA 吉他、福特汽車、OWNDAYS 眼鏡都能見到身影,恰巧這幾支廣告都由吳仲倫掌鏡,兩人憑藉過去深厚的交情,即便在商業廣告合作上,也能迅速找到默契。「其實廣仲在鏡頭前跟私下個性都差不多,他天生就散發自然陽光的氣場,站在他旁邊好像就會自動發光照亮大家,而且只要一把吉他給他,自信立刻爆棚,隨時都能展現最棒的一面,很快就拍攝完成。」
雖然兩人合作多次,但在最新 OWNDAYS 眼鏡廣告,吳仲倫也首次看到廣仲不同以往的神情。「以前無論平面或是影像,大家熟悉的廣仲都是招牌露齒笑容,不過這次卻鮮少以不笑表情入鏡,反而多了一點穩重的感覺。」這種比較酷的神情,對吳仲倫來說其實很赤裸,因為只有私下跟他熟的朋友才有機會看到,但這次成為廣告的拍攝訴求,也讓大眾打破對盧廣仲的印象。
因為〈大人中〉聽見廣仲的誠懇,也從〈魚仔〉感受到他的溫柔,從作品理解一個人的特質,再轉化到影像呈現,飽滿能量之餘又藏著些許個人幽默,吳仲倫藉由每顆鏡頭的畫面,紀錄這位「花甲男孩」的成長。
演唱會綺貞的一抹微笑
從夏季練習曲 2、時間的歌、房間裡的音樂會、漫漫長夜等演唱會,吳仲倫都參與紀錄拍攝,也是他首次與藝人跑巡迴,從北京、上海再到廣州,在每個城市紀錄不同模樣與情緒的陳綺貞。「彩排的時候,因為可以較靠近藝人,所以有時會捕捉到大眾看不到的畫面,雖然綺貞很專心唱歌,但偶而會不經意跟攝影師互動,可愛逗趣的反應,總是令人驚喜。」吳仲倫回憶某次正式演出時,台上燈暗,綺貞站在舞台一處定點,手握著麥克風,一點微亮的光線,照應幽暗輪廓,剛好嘴角露出一抹微笑,他看到便立刻按下快門,那個笑容到現在仍覺得藏著微妙情感,也永遠保存在當下時空。
「綺貞本身就是一位很厲害的攝影師,站在被攝者的角度時,他其實知道要給鏡頭什麼東西,所以無論後台妝髮準備、上台前一刻等待,情緒轉折都很誠懇自然表現,雖然有時候偷拍還是會被她發現。」
一定要相信自己的方向呀!
身為一個影像創作者,理應該揹台相機,紀錄眼前多樣風景獲取靈感,不過現在的吳仲倫反而淡然,純粹用大腦直接儲存,反而保留更具特色的記憶。「用腦部記憶,也是幫自己做篩選,會記下來的東西,肯定是有趣、特別,才會選擇保留在記憶裡,藉由不同想像拼湊組裝,有時會帶來意外收穫。」
相信自己是吳仲倫秉持的創作原則,如果自己都否定,代表不是真正想要的東西,幾年前他負責魏如萱《還是要相信愛情啊混蛋們》專輯視覺,前衛美術設計,把封面的臉部表情呈現詭譎獨特,原先小虎對大膽創意感到疑慮,兩人的方向也未達共識,經過多次討論,才順利用一個很怪的方式,讓音樂作品跟設計展聲連結,吳仲倫說:「當時很感謝小虎對我的信任,雖然想法太前面,卻也完成至今很滿意的作品。」
從娃娃、廣仲到綺貞,吳仲倫某部分的青春歲月,也隨著添翼一同成長,不管是巡迴或廣告拍攝,每一次快門,都為彼此留下美好的永恆,他笑說:「我們的合作就像是不斷來回傳球,而這個球承載能量與夢想,讓球發揮的影響力也越來越大。」